Hg过过西

配上The Cuts的Bunsen Burner食用更佳。

"And alien tears will fill for him,

Pity's long-broken urn, 

For his mourners will be outcast men,

And outcasts always mourn."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From The Ballad of Reading Gaol

（外人的眼泪会为他流淌

怜惜他破碎已久的坟墓

因为他的哀悼者会是无家可归的人

而无家可归的人永远在哀悼）

多年前那段疲于奔命的日子给Finch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。他脊背上的旧伤从未好过，甚至有时不得不重新坐上轮椅。

而这总不可避免地勾起他有关从前的回忆。

特别是今时今日故地重回。

几年前一个读书公益组织在纽约开展了“拯救消逝中的知识”活动，许多被遗弃的图书馆经过修整重新运营。

Finch推着他的轮椅来到他曾经的办公室，如今的第9号曼哈顿城市图书馆前。

它被翻新了，换上了崭新的玻璃感应门，装上了LED显示屏，人来人往。

一切都变了，然而距离愈近愈能看清从前留下的痕迹。

格局变了，但以前Reese用来藏武器的柜子还摆在角落。书架换了，但上面的珍贵初版书还是从前模样。马里努阿犬不在了，但它留下的爪印还在墙上。

Finch停在临街的那个窗口，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，突然记不起自己身在此处的原因。他的脑海一片模糊，摸不清过去与现在的界限。

现在是现在吗，还是过去回忆中某个时间？

他听见自己在说话：这是西方文明的衰落地。

他闻到了Grace家门口那家煎绿茶的香味。

有人拿走了他的笔记本，里面的陷阱代码还没写好。

不能再把狗放进来了，书都被啃坏了。

打印机吐出的号码照片。书里藏着的照片。熬夜过后脊背的酸痛。树林里的枪声。

他看见他的特工牵着小熊向他走来。

这画面如此温暖。

—“他多活的每一天都是侥幸。”

—“所有我欠你的都一并还了。”

—“你给了我一份工作。一个目标。”

—“他绝不会允许你去死。”

这些声音如此熟悉。

耳边传来模糊的低语：关门……睡着了……叫醒……

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：先生，图书馆要关门了，请问需要帮忙打电话通知您的家人吗？

Finch睁开眼茫然地看向窗外。冬夜昏暗的天空飘着雪。

他还要等Reese回来，怎么能现在就走。

Finch礼貌地拒绝了那位叫醒他的女士的建议，并告诉她不用再陪着他了，曼哈顿的夜晚不太平，早点回家吧。

但那位女士一再坚持要他离开。

Finch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走。这里明明是他的办公室。

一个陌生的男人来了，他告诉Finch警察马上就到。

一定是这个据点被发现了。

Finch急忙摇着轮椅离开，他得告诉Reese直接去安全屋，图书馆已经暴露了。为什么Machine不事先预警呢？

他停在公共电话亭前，突然惊醒。Reese早就不在了。

街角监视器上面的红灯长久地沉默着。

Sooner or later，both of us will probably wind up dead.

Everything sides towards chaos.

后记：

这篇的灵感来自reddit上问题“Who is this stranger you only saw once，but still think about sometimes”的一个高分回答

读到后脑洞大开好像看到一个故地重游的老去的Finch。

他可能已经被不可阻挡的衰老侵蚀了心智，大脑中的记忆混乱，犹如受病毒侵蚀后的机器。但有些深藏心底的情感与记忆是岁月带不走的。

可能遗忘对他来说才是最开心的事，毕竟对清醒的他来说“每一天都意味着从打破的玻璃上再走一遍”，这些悲痛会持续一生。

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去遗忘。

是疼痛将他与世界连接。

“我死后会有人在意我的名字吗”

“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”

他们拯救了这个世界和自己，却不为人所知。

唯一真正的死亡，是活着的人不再记得。

所以他绝不会忘记，因为这世上只留下他一个无家可归的哀悼者了。